◎藍色季風
  哥們兒里有三分之二都回家過年永慶房屋了,他們的家不是在南就是在北,要麼是東或是西,我們除了短信里互相祝福,從放假之後就沒再見過面兒。這不,巍子回來了,我趕緊招呼一下。
  “嘿,哥們固態硬碟兒,快過來!咱媽準備了下酒菜,就等你來造了!”
  “哎喲,室內設計我的好兄弟,讓我休息一天好嗎?跟媽說,下個周末我就過去,保證吃光老太太的全部庫存。今天,今天就算了吧。”
  這是什麼情況,好容易把哥們兒盼回來了,連家門都不肯進。可能感覺到我不樂意,巍子趕緊解釋:“你是守家在地過年了,我可是奔著跑著過的年。從臘月二十九奔到我們家,除了年夜飯在家吃的,其餘的全在道兒上和桌上了。先是親戚走一圈兒,哪家不去都對不住,誰讓當年我上大學管人家借錢了呢!初三夜車就奔了我媳婦家。以前是光棍兒,過年最多在家奔三天,HI-Q褐藻糖膠之後還能歇歇。現在好了,媳婦家也是家,不去丈母娘能說一年的閑話,你不聽還不行。過去之後一天三家地跑,人家親戚也是親戚呀!誰家不去丈母娘都覺得沒面子,我們只好家家拜訪,戶戶登門。哎喲我的媽呀,人家親戚比我家還多,跑得我差點斷了氣兒。”
  唉,理解吧!這兄弟三莊臣十大幾才娶妻,這跑年過起來啥樣他剛體會,咱就別難為人家了。安慰幾句掛了電話,感嘆如今世界變小了,小子們都能跑了。
  既然巍子來不了,那就叫大趙來坐坐吧,反正菜準備好了。電話剛通大趙就接起來,說話還帶喘的呢:“我說哥們兒,電話太及時了,救救我吧!過十分鐘再打過來,到時候就說有個大生意必須我過去談啊!”
  “你這是唱哪出呀?在回來的路上嗎?”
  “還在路上,我都快回不去了!老家同學全等著我回來才結婚,一個節參加了七個婚禮,六個是專門為我補辦的!帶回來的錢送光不說,又取了兩萬還不夠。我的天呀,這叫什麼事兒呀!”
  這也是回家的一部分,上次同事王權回家好像也這狀況,還有同學帶著五歲的孩子請他,說是連結婚帶生孩子一起補辦。王權鬱悶呀,自己是在北京,是有了房子,是收入不錯,可這麼個補辦法,誰還敢回家見老同學,見小伙伴呀!
  果然,大趙和王權的遭遇差不多,給他個耳朵他就說起來沒完。答應他一會兒電話拯救他,我趕緊掛了電話,決定給哥們兒大斌子打電話,一起坐下來喝一盅聊聊這個奇怪的年。
  電話響得快放棄的時候,那邊一個喑啞的聲音才出現:“你個死東西,一大早叫什麼叫!”聲音不是他,說話內容是他。
  “快滾起來,這邊菜都上桌兒了,還不爬過來!可有好酒啊。”相信最後一句能勾引他。
  “好酒?你就是玉皇大帝的瓊漿我也不喝了。你聽出來沒有,我這嗓子全讓酒給燒了,說話都費勁兒。”
  還真是,這小子嗓子啞得可以。想必這個節他沒少喝,可喝酒對他是平常事,怎麼這回喝成這樣了?
  “我的好兄弟,我這個節呀,領導把家屬送出國了,他過癮組織了無數局——喝!姨媽出國十多年第一次回家過年——喝!老家親戚來了三撥兒——喝!客戶帶著家屬來北京——喝!老婆的兄弟們來北京——喝!我都不記得喝了多少次,醉了多少回了。說好今年不回家,可不回家比回家還要命!”
  這是大斌子嗎?居然帶哭腔,還求我饒了他。不,這就是大斌子,回家不回家都難受。我同情著,但也沒什麼可幫的忙,放下電話前我說:“兄弟,好好休息一天吧,明兒就要奮鬥新工作日了。”
  最後一個假日的傍晚馬上要到了,媽說:“你的朋友怎麼一個也沒來?”我搖搖頭:“媽,除了您這麼體諒我,他們都缺有人這麼體諒。”
  媽說:“當年我們響應號召,好兒女志在四方,兄弟姐妹遍佈了大江南北,每年過年回家,跑呀!趕呀!可誰能不回?回到家,見到一年沒有音訊的家人,誰不喝得斷片兒?理解吧,家人理解漂泊的人,漂泊的人也要理解家人。”
  哎喲,媽都知道斷片兒了!看來一代一代的人都在過著自己的生活,我們有自己的快樂,也有自己的難處。過年,不管是跑年、轉年、斷片兒年,都是我們選擇的年。
  門鈴響起,巍子、大趙都來了,這就是哥們兒,不管生活多殘酷,我們都還守著這份友情。大斌子電話趁著媽熱菜也進來了:“兄弟,等我啊!終於推了特意為我辦的孩子滿月酒席,說是為了讓我參加都拖到孩子三歲了。你們等著啊,再有一個半小時我就到啊!”
  舉起酒盃,老媽說:“臭小子們,明年還得跑,還得轉,還得喝,這就是生活。如果你們適應不了,就被生活蹂躪,只要敢於面對,生活就充滿享受。”
  呵呵,乾杯,這冰茶的味道真不錯。老媽,也就您這麼有才。  (原標題:跑年 轉年 斷片兒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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